致命契约41 共进早餐
张日山任由她握着，宽阔的大手捏了捏她的小手，幽深的黑眸凝着她睡得沉稳的脸庞，黑眸闪过一抹柔光。
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起，他探过另一只手拿起……
眉心微蹙，抿着薄唇，漆深的眼眸轻敛着，眸中的柔和逐渐褪去，
九门已行动。
……
第二天，梁湾醒来，因为睡眠不足，脑袋还有些胀疼。
她在被子里动了动，干脆把被子盖过头，随即有所察觉，傻愣愣的在床上躺了两三分钟从床上弹了起来。
只觉得脑袋疼……陌生的环境让她感到不安，这是哪里？
她干巴巴地眨着眼睛，动了动身子，发现有些不妥，她悄悄揭开被子埋头一看，只剩一套内衣在身上……而她的衣服被整齐折叠摆放在一侧。
心突突地跳动着，双手捂住头……
昨晚……她似乎喝了酒后便离开，好像遇到了认识的人……之后发生什么了？
努力地回想，某些片段断断续续，只记得她好像抓着一个人不放……
脸色有些白，手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，一边安慰自己。
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，她下身没有任何不适感，也没有粘粘乎乎的感觉。
再看床单干净整洁，没有凌乱不堪的样子，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她迅速地把衣服套上，打量着宽敞整洁的卧室，一旁摆放着一套梨木茶几，颇有古色古香的风格。
衣橱一一整齐挂着不同系列的服装，梁湾挑挑眉，这卧室的主人似乎是一个干净，整洁有序的人。
轰～轰……
她摇摇头，抬头看了看钟点，早上九点多，掀开被子下床，光着脚踩在了大理石的砖上，冰凉刺骨的触感让她身子缩了缩。
打开窗帘，天气昏昏沉沉，下着大雨，望着，她更是不由自住地打了个冷颤。
房门响起，梁湾身子停顿了一下，身后的是那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。
“醒了，下来吃早餐。”
睁大双眼，梁湾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，有些怔怔的，回过身。
“睡得好吗？”四个字，似乎别样的温柔，他双手插在裤袋里，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。
张日山两个字到了嘴边，她却怎么都喊不出来，像什么哽住了喉。
“你，我，你怎么会在这？”话一出，愣住了。
没有立刻回答，走到房间的地毯上，拿了棉拖，蹲下，放在梁湾面前，“昨晚你和坎肩喝醉了。”他顿了一下，补充道，“是罗雀送你来到这。”
善意的谎言，对她不会处于尴尬的状态上。
她低头，张日山就蹲在她面前，没有刻意打理的短发很随意，发质大概很软，看着很乖巧服帖，没有他平时清俊孤傲的样子。
她收回目光，穿好鞋，后退了一步，“谢谢。”
“昨晚的事忘了？”张日山声音低厚温润，柔柔的光晕落在他的西装衬衫上。
突然有种恍惚的感觉，只是半个月未见，她竟生出一丝悸动的念头。
扣着手指，想问她的衣服是谁脱的，可直觉告诉她张日山并不是这种人。
“昨晚……”想不起来，隐约自己好像做了一些事情。
“昨晚你要留在这寝室。”张日山语气不疾不徐。
梁湾微愣，看了一眼那张大床，纯黑的色调，显得冰冷又刻板，倒与他给人的感觉大相径庭。
微微皱眉，但是很快又舒展开来，听着有些不对劲，可的确她喝酒了没错。
“有任何疑问？”他音色温柔。
“没有。”她猛地摇摇头。
“梳洗过后下来吃早餐。”说完，便转身离开。
“不用，我现在回……”
“外面正下雨。”张日山提醒她，眼神温暖如玉。
“有什么话吃完早餐再说。”说完，便转身离开。
望着男人挺拔的背影，梁湾抿嘴。转到洗手间，忽地才意识到，登堂入室便罢了，她还鸠占了鹊巢，从没如此窘迫过，一时不知作何反应……
许久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吐出，随意用水拍打脸颊，抬头，望着镜中的自己。两侧的发丝微湿，唇瓣有些红肿……
疑惑不解，她嘴唇怎么肿起来的？手指碰了一下，昨晚的某些画面在脑海里突地浮现。
轻轻用手指描绘着他的唇瓣……
好吃……
知道我是谁？
梁湾心跳缓慢到快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，开始心慌意乱，不可能！不可能！
把脸颊埋进水里，直到氧气越来越弱，感到冰凉刺骨才肯抬起头，喘气呼呼，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。
是她想多了，怀疑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，水珠滑落至脖子，胸口，抹干水珠，最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去。
下了楼便见他刚好从厨房出来，袖子束起到一半，捧着一窝热腾腾的粥放在餐桌。
梁湾怔住，像是一团乱麻突然滚到了心坎，后知后觉时，就已经乱得一塌糊涂了。
没想明白她和张日山怎么就发展到了共进早餐的地步。
张日山没说什么，递了一杯水给她。
梁湾接过去，水是温的，不知是他什么时候放的。“谢谢。”
他说不用谢。
早饭是很丰盛，一碗南瓜粥，一碟白菜饺子，桂花糕，还有馒头和一杯玉米汁。
南瓜粥很甜，桂花糕扑鼻清香，馒头奶香浓郁，就是卖相不太好看，是她的喜好，无一丝差漏。
似曾相识的场景……
梁湾微愣，甩甩头，随后尝了两口，停了动作，盯着面前的餐盘，若有所思。
张日山坐在她的对面，一米宽的灰瓷餐桌，抛了光，明亮干净得能倒映出他的轮廓。
白色衬衣没有领带，松着一颗扣子，不显得正式，随意且矜贵，桌上几乎没有声音，餐桌礼仪很好，慢条斯理，认真又专注地进食。
她一时看怔了，咬住筷子尖。
张日山抬头，“味道不好吗？”不等她回答，他便放下了筷子，好脾气得紧，征询她的意见，“想吃什么，你如果不赶时间，我可以现在做。”
梁湾摇头，将面前的南瓜粥挪近一点点，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喝，舔了舔唇，很甜，她抬头看张日山，“这些都是你做的？”
“嗯。”张日山倒了杯温水，放在她旁边，“只做了几样简单的。”
如果这还简单的话，煮泡面和炒饭算什么，梁湾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，拿起勺子，喝粥，食不言。
他的厨艺很好，梁湾得上挑食，不过张日山拿捏得恰到好处，味道极好，而且养胃。
“还合胃口？”似乎问得随意，只是他停顿下来的动作显现出了几分不自然与慎重。
“好吃。”
他浅浅地笑，“锅里还有。”
她没有客套，一顿饭，也算宾主尽欢，餐桌上交谈并不多，却也不拘谨，好像他们的相处模式本该就是如此。
吃完早饭，她在沙发上坐着，张日山在厨房洗碗，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，偶尔有锅碗瓢盆的声音。
她打量张日山的房子，偏中式的风格，色彩元素比较深沉，灰白素色为主，干净，却冷峻，不同于卧室冷素的纯黑，添了几抹白。
严谨又庄重的着色，当然不免沉冷与严肃，唯独有几样饰物显得格格不入。
比如沙发上的兔子玩偶，比如阳台的藤木摇椅，边上的曼珠沙华，比如沉香木书架摆放的老旧照片……
她迟疑的拿过来看，里面是一对中年夫妻抱着小女孩的照片，男子严肃霸气，女子温柔可人。
小女孩长发及腰，双眼圆碌碌，露出一抹笑，安静乖巧的坐在中间，只是偷偷比起剪刀手势。
他们……好像从哪里见过。
张日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不急又不缓，他喊她，“湾湾。”
熟稔又亲近的称呼，似乎顺其自然。
梁湾回头。
很多人都喊她弯弯，可从来没有哪个人像张日山这样，很轻，很温柔，像散在耳边的风，无知无觉地侵入。
她不是声控，照样入了迷，一时恍惚。梁湾稍稍停顿，看着张日山的眼睛。
忽地脑里拨不开的朦胧越来越清晰，他像极梦中的男子……
“他们是你的亲人？”
沙发上的兔子玩偶，阳台的藤木摇椅，边上的曼珠沙华，都让她似曾相识。
包括老照片的人。
张日山迟疑了很短时间，“嗯。”他走近一点，白衬衫的衣袖挽起，出来得急，没有擦手，水滴顺着指尖落在客厅的羊绒地毯里。
梁湾垂首再次看了一眼，随后把老旧照片放回原位。“这个小女孩便是你的夫人小葵？”
张日山眸光里多了些局促不安，手压着黑色西装裤的边线曲着，有些紧绷。
“话说回来，你夫人呢？”
“不是。”